蒙昭

杂食,难产,永远的葱粉

【犬夜叉反穿同人】战国观光团!(七)

说明一下,有些时间线和设定和原著不一样,比如和豹猫族的战争提前,斗鬼神是在那之后铸的剑,跟奈落没有关系了。



七    往事若可追

 

 

正午耀眼的阳光下,戈薇家神社的社殿外,站着杀生丸、犬夜叉和戈薇,六目相对,气氛顿时凝固了。

 

到底为什么是现在这种状况来着?戈薇空白了一瞬了的大脑努力回想着。刚才在恶战结束的那个地方,他们从邪见话里得知,杀生丸的出现和刹那猛丸身上的四魂之玉碎片都是有人蓄意安排的。一个披着狒狒皮的不明身份者突然出现在杀生丸面前,托着一只嵌了四魂之玉碎片的人类手臂,他自称,奈落。

 

“我知道铁碎牙会拒绝没有人类血脉的使用者,这正是您令人惋惜地与它失之交臂的原因。杀生丸大人,这是我献上的礼物——这只手臂能助您掌握铁碎牙,而夺走您所有物的半妖,犬夜叉,已经被巫女封印了。”奈落以似笑非笑的阴冷声音说道,“我和您都与犬夜叉有着深仇大恨,万望您能接受我的请求,趁犬夜叉无还手之力除掉他!”

 

邪见说到这里时一脸得意:“杀生丸大人当然不会要一只人类的手!哪来的野妖怪,不过是知道的事多了点,也敢窥测杀生丸大人的心思。铁碎牙这种已经舍弃的东西,杀生丸大人从不留恋!”

 

两个世界之所以会产生交错,是因为在战国时代有人使用了四魂之玉碎片,那么杀生丸出现说明他仍然接受了奈落用四魂之玉将他送来的提议。奈落和杀生丸身在战国,不可能知道这边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也不会知道丛云牙恰巧苏醒,这样一来,如果不是为了夺走铁碎牙,杀生丸为什么要找过来?戈薇心中暗想,一定是因为听说了犬夜叉被封印的消息吧。

 

但是,事出偶然,杀生丸碰上了在现代苏醒、正欲作乱的丛云牙,这一切又被奈落派来监视他们的神乐目睹了。对奈落来说,丛云牙是个再趁手不过的工具,正方便他一石二鸟,将犬夜叉和杀生丸都除掉。所以他故技重施找上丛云牙,送出四魂之玉碎片增强其宿主的躯体,不过丛云牙没能像他期望的那样成功。

 

刹那猛丸被消灭后,身上的四魂之玉碎片落了下来,戈薇在满地沙石中艰难地找出了它。就如同往常一样,碎片在被她触碰的一刻消失,随后他们回到了现代。大概是曾与他们并肩战斗,被四魂之玉认成了同伴的缘故,杀生丸竟然也跟着一起被送过来了。

 

尽管杀生丸在某种程度上是同一阵营的,戈薇依然感到紧张。眼前的大妖怪看着清清冷冷,淡然出尘,站在充满人间烟火气的小神社里显得格格不入。况且,她刚才听了一耳朵几十年前不为人知的旧事,彻底知道了现在犬夜叉和杀生丸之间的气氛有多尴尬——她用眼角瞄了瞄犬夜叉,他果然僵硬得跟木头似的。所以最后还不是由她来打圆场!

 

“杀生丸,你可能不会相信,但这里是五百年后的世界,”戈薇试着向他解释眼下的状况,“时空交错是因为四魂之玉的存在,犬夜叉和我之前一直因为这个在两个世界来回穿梭。”

 

出乎意料地,杀生丸没有提出任何质疑,好像一下就接受了这个不寻常的说法。“那种东西我没有兴趣,以后别牵扯上我。”

 

“啊哈哈……”戈薇努力地试着缓和气氛,“话说,刚才那么激烈地打了一场,你肯定也累了吧,要不要进屋休息一下?这里是我家的神社,速食和热水什么的都能马上供应……”

 

“不用,告诉我要怎么回去。”被干脆地拒绝了呢。

 

“想回到战国时代的话,通过那边的井就可以了……”戈薇再次瞥向犬夜叉。我可是在帮你这家伙搭话哦?人都要走了不应该挽留一下吗,一声不吭的是在想些什么啊?

 

杀生丸转身就走,他左侧的衣袖在一瞬间被微风撩动,显露出空荡荡的模样。犬夜叉突然出声叫住他:“杀生丸!”

 

“你的手,还能再长好吗?”

 

杀生丸的声音里满是疏离、傲慢的嗤笑。他说:“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尤其是你,半妖。”他没有回头,径直朝食骨之井的方向去了。

 

 

 

 

桔梗从村子回来后,戈薇详尽地向她述说之前发生的事情。谈到丛云牙从战国而来却在现代复苏,桔梗若有所思:“四魂之玉也是这样,跨越两个时空而存在。说到底,我们经历的一切本就有重重疑点,我和犬夜叉为什么会在这个世界醒来?四魂之玉明明封存在你身体里,为什么我的时代里又会有四魂碎片出现?从它们造成的效果看也不像是伪造的,况且被你碰到就会消失……我好像隐约触及了一个巨大的阴谋,却看不分明。”

 

桔梗看起来很是苦恼。戈薇宽慰她:“不用着急啦,还有我们在呢,将来总有一天能一起找出答案的。现在你还是帮我想想怎么把犬夜叉哄下来吧,”她指了指自家屋顶,“杀生丸走后他就没挪过位子!”

 

 

 

 

和戈薇偷偷脑补的犬夜叉捶手顿足痛哭流涕的样子不同,他此时只是躺在屋顶上,茫然地望着春日午后的天空。闭上眼睛,炙烈的阳光仍然灼烧着视线,和过去的很多、很多个下午一样。

 

小时候的记忆是颠沛流离的,一觉醒来时看见的可能是晴朗的白日,也可能是满天繁星,伴随着邪见的吵闹声。因为一切行程都是围绕杀生丸的,他大概根本不知道一个幼小的半妖需要的睡眠时间比他多得多。

 

作为一个兄长,杀生丸的表现可谓糟糕至极。他在犬夜叉第一次喊“兄上”(あにうえ)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他,从此犬夜叉再也不敢提他们亲近的血缘,只能直呼名字。如果说这件事只是让犬夜叉对亲情的期待出现了裂痕,那么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就碎得渣都不剩了。他必须自己觅食,自己找水喝,邪见还会一脸不情愿地帮个忙,杀生丸则毫不关心。在与妖怪战斗时,杀生丸从不顾及身边有个无力自保的小半妖,所以犬夜叉被迫学会了同时躲避两种攻击:一种是敌人的,一种是杀生丸的。他还从来没给过犬夜叉好脸色,说话语气总是冷冰冰的,眼神里充满了看累赘一般的厌恶……

 

跟母亲说的完全不一样!母亲口中的“亲人”才不会这么对待我!幼小的犬夜叉心里充斥着失落、不安,还有日渐增长的不甘。总有一天要强大到能与兄长并肩,强大到他必须承认我的存在,小半妖在心中暗暗地发誓。

 

跟着杀生丸有一点明显的好处,就是可以近距离观摩他的战斗。被兄长从成群的妖物手里救出来的那一刻起,犬夜叉就把那个身影当成了坚实的依靠和仰慕的对象,即使不被兄长所正视,他依然努力追赶着,学习杀生丸战斗时的样子。全妖和半妖的差距是明显的,犬夜叉无论是妖力还是肉搏的力量都很弱小,只有忍耐的毅力坚强得出奇,所以他用百倍的奋力与苦痛弥补那一半人类血统的不足。杀生丸开始有意地训练他后也从不手软,小时候的犬夜叉几乎没有一天身上不带伤。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杀生丸对他的态度有所缓和。彼此的相处变得熟悉,犬夜叉和邪见的斗嘴越来越热闹,杀生丸去追逐强大的猎物前会说一声“在这里等着”——他们渐渐有了点“家人”的样子。

 

曾经有好几年天气冷得反常,冬季的山林里常常能发现冻死的鸟兽,在一个酷寒的冬天里,还是个孩童的犬夜叉生病了。邪见找了一堆厚厚的野兽皮毛,把他严严实实地裹成个球,可是本就浑身冰冷的小犬夜叉一点也没感到暖和。昏昏沉沉的痛苦中他想着,万一自己就这样死去了呢?像早早病逝的母亲一样,埋在茫茫荒野中被众人遗忘。不想死,不想被抛弃,对逝去母亲那种温柔爱意的思念,此时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

 

在邪见惊恐的注视下,脑子烧糊的犬夜叉扑过去抱住了杀生丸身上的毛。不出所料,杀生丸一脸嫌弃地把他拎了起来。有一瞬间,犬夜叉以为他会被丢出去,但杀生丸只是皱着眉看了他一会,说:“把你的脏脚洗干净。”

 

用其实并不干净的雪水洗了脚的小半妖相当开心地钻进了温暖的毛绒里,方才绝望的念头消散一空。要说谁对此有意见,那就是邪见——鉴于没有从此被默许睡在毛里的特权,他的地位正式减一。

 

 

 

 

 

妖怪这一种族大都是幼年期短暂、成年期漫长,半妖更是如此,他们先天的劣势要求身体快速成长以保护自己。在游走四方的旅途中,犬夜叉渐渐长成了少年,不仅个子飞快窜高,强硬不驯的性情也日益显露。他已经不再满足于战斗时跟在杀生丸后面从旁辅助,开始自己出去寻找猎物,出于少年人的好胜心,他常常带回“战利品”炫耀般地给杀生丸看。那时候犬夜叉已经有了自立的能力,却从未想到要离开。

 

犬夜叉曾经见过一次隐居在河湖深处、极难寻找的蚌妖。他在河边觅食时偶然看到一颗硕大的深紫色珍珠滚落在卵石间,便捡了起来。随后河心浮出一扇足有城墙高的蚌壳,一个年轻女妖从中探出头:“啊,这不是我一直在制作的珍珠嘛!”

 

当时犬夜叉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觉得少见且漂亮,就问蚌妖他是否能留下这东西。蚌妖问:“你要把它留着干什么用?”

 

“想送给一个人。”

 

“哦?那是你的什么人?”

 

“那是……”犬夜叉一时犹豫,想不到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他们之间的联系,“我不知道。”

 

这位蚌妖可谓热心到了八卦的境界,她饶有兴趣地把整个身体都探出来,决心帮助迷惘的年轻人看清自己的内心。一番对答后,她果断抛出结论:“那一定是你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你是在说‘家人’吗?”

 

“当然不一样了!像你这个年纪的,都想要远离父母和兄弟出去历练,而你刚才说了‘不想分开’对吧?”她摆出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这一定是恋人间才会产生的感情!亲人总有一天会分散,过各自的生活,只有恋人才能一起度过长久的一生。”

 

与那个蚌妖分别后,犬夜叉一直牢牢记着她说的关于“亲人”与“恋人”的话,相对的,她最后意味不明的一句“你的右眼里有颗黑珍珠”并没有被他放在心上。犬夜叉从未见过父母相处,自然也缺少对“爱恋”的理解,蚌妖的话促使他开始思索自己究竟抱有何种感情。光阴荏苒,犬夜叉身上的稚气一点点褪去。杀生丸还和初见时一模一样,只是自己望着他的目光从高不可及的仰视变成了如今并肩的平视。

 

那天下午犬夜叉刚结束长达一月的对熊妖族群的追踪,在树林中找到了杀生丸,对方背靠着一棵树正小作休憩。他的脸上有树叶投下的斑驳影子,在闭拢的双眼上轻轻晃动,这个冰冷的大妖怪在睡着时,神情安静得近乎柔和。

 

感受到某人紧挨着坐下,杀生丸睁开了眼睛。犬夜叉抬了抬脚:“洗过的。”

 

对杀生丸来说,他的挨近大概就像小时候蜷在毛皮里睡觉的行为一样吧?就算自己已经长大到不适合这种距离了,杀生丸也没有对他的亲密表现出任何不喜。这个人究竟把他当做什么来对待?他眼里看见的是自己成熟的模样,还是依然需要庇护的弱者?

 

察觉到专注的目光,杀生丸疑惑地转过头,这个动作令他的长发散下一绺,落在犬夜叉手上。无意的一扫,令犬夜叉的心跳猛地停顿,触电般的感觉流遍全身,就在那一瞬他确认了自己所怀有的情感:希望这个人永远留在他身边。

 

这就是他隐瞒至今,从未告诉任何人的秘密。兄弟间绝不该出现的、悖伦的爱意——初尝的甘甜很快被惶恐的苦涩所覆盖。他决定把这份感情深藏内心,等自己强大到能与杀生丸相抗时再说出口。

 

但是年轻躁动的心哪里那么容易按捺?有一天犬夜叉终于无法抑制冲动,偷偷靠近了入睡的杀生丸。他对我的气息没有防备,而且睡得很熟,不会被发觉的……犬夜叉给自己找足了借口。然后他俯身,亲吻杀生丸的嘴唇。

 

 

 

 

杀生丸没有睡着。

 

他在犬夜叉站到面前时就醒了,只是好奇犬夜叉要做什么,所以装作毫无所觉,没想到等来的是一个吻。他维持着入睡的样子,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就算在妖怪之中,手足相恋也是违背常理的行为,这完全是超出他想象的状况。自己之前竟没有丝毫的察觉,仍把犬夜叉当作幼弟,对方却生出了荒唐的不轨之心……此刻,杀生丸心中满是遭到背叛一样的怒气。

 

是时候让一切回归正轨了。杀生丸决定达成他最初接受犬夜叉的目的——用犬夜叉右眼的黑珍珠打开通往父亲坟墓的通道,取走父亲留下的铁碎牙。然而父亲的骸骨中,杀生丸被铁碎牙的结界拒绝,犬夜叉却轻易拔出了铁碎牙,那种遭受背叛的愤怒在此涨到了顶点。他对犬夜叉说:

 

“如果不是因为父亲留下的刀,我当时怎么会收留你?不过是个肮脏下贱的半妖!”

 

他们殊死搏杀。左臂被砍下的时候,杀生丸感受到了不是从伤口而是从心脏深处传来的痛苦。

 

 

 

 

屋漏偏逢连夜雨。杀生丸重伤之际,西国传来急讯:曾被斗牙王打败的豹猫一族卷土重来了!表示愿意出战的旧部很多,可是堪用的战力却寥寥无几。作为国君之子,杀生丸理所当然地担起了统率军队的责任。那时,战场上没有趁手的武器的杀生丸频频想起铁碎牙,如果有它一挥便能消灭上千妖怪的威力相助……每想到这里,左臂顿生痛感,他得以不去想起如今与它紧密相连的那个人。

 

在杀生丸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隐隐期望里,耗时长久、牺牲惨烈的战斗结束了,犬夜叉和铁碎牙一直没有出现。杀生丸拖着重伤之躯独自击退了上百倍的强敌,他自身无可避免地付出了伤势加重的代价。没有任何战胜的喜悦,只有压迫着心脏的沉闷的重量,他在母亲凌月仙姬的召唤下回到了西国休养。

 

犬夜叉直到五十年后才从邪见嘴里听到这段故事,同样的,杀生丸也不知道犬夜叉当时不可能前往助战。他与杀生丸的战斗中没占多少优势,离开父亲的坟墓时,他的手臂、双脚和腹部遍布着几十道割裂与贯穿伤。伤口不断开裂,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其中流出的鲜血让脚下的草被瞬间枯死——杀生丸的毒渗入了他的身体。

 

 

犬夜叉抱着铁碎牙浑浑噩噩地走了很久。他得到了与杀生丸对等的力量,却发现无数个日夜的相伴、暗生的情愫,在一天内被轻易地被颠覆了,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现在看来是那么可笑。又失去了,就像很多年母亲去世那样,他臆想的“家”又一次消散了。妖怪和人类们都嘲笑着说过的话,“半妖的诞生就意味着不幸”,如今看来是讽刺的应验。

 

由于伤势迟迟无法好转,犬夜叉在一个隐蔽处躲了起来,在反复的昏沉中不知过了多久。当他苏醒时,薄凉的雨丝飘到他的脸上。雨水洗净了远方大群妖类战斗之后的血腥气,也冲淡了小妖怪们的窃窃絮语,所以犬夜叉只是从别人的只言片语里模糊地知道发生过一场战争。犬夜叉独自踏上旅途,开始试着与人类接触,再到熟练地隐瞒半妖的身份混迹人群中,五十年过去了,他再也没见到过杀生丸。





能抱着大狗的毛毛睡就是我今生的夙愿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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